觀靈覺即菩提
文/普新精舍研經二禪修班學員 傳中
記得剛開始到精舍上禪修課時,師父曾經提到,佛陀開示波斯匿王看恆河的心始終不變的公案。當時一直不明白,總覺得恆河的水每分每秒都在改變,沒有一分一秒能見到同樣的水;波斯匿王幼年、青年、老年也都在變化,沒有一秒鐘是同一個波斯匿王,怎麼會有個不變的波斯匿王呢?
當師父進一步開示:「不變的是波斯匿王看恆河的這念心。」不禁心想:「波斯匿王的心為什麼不會改變?莫非他每次看恆河的時候,當時想什麼都記得一清二楚,還是波斯匿王記得到恆河邊,看了幾次恆河嗎?不然怎麼說他的心不變?又如何知道他的心沒有改變呢?」「我的心也是這個樣子嗎?」疑惑如波浪般在內心翻騰不止。
生活中,常感覺到自己的心好像岸邊拍打的浪,在種種境界中進進退退、載浮載沉。有時覺得找到了真正的我,可以主宰世界、笑傲江湖;下一刻卻又可能深嘆時運不濟,半點不由人,這才發現,抓在手上自以為是真實的我,其實是假的。就這樣隨波逐流著,好的境界滿心歡喜,不好的境界就悲憂苦惱。
直到某次禪七時,聽到主七和尚提到,達磨祖師開示二祖大師的法語:「將心來,與汝安!」彷若跨越時空的當頭棒喝,安住了遷流不止的這念心。頓覺過往搞錯了方向,倒果為因,在虛假的境界中,茫茫不可終日。
佛陀教導我們:「觀天地,念非常;觀世界,念非常;觀靈覺,即菩提。」天地、世間萬物、情與無情終歸生滅,而能知生滅的這個,才是不生不滅的。波斯匿王幼年、青年乃至老年看恆河時,都知道自己在看,這個知道自己在看恆河的心,確實是不曾改變的。唯有在這不生滅處下手用功,時時覺察覺照,返照自心,才能讓幻化無常、遷流不止的心海,平靜無波。
《梵網經》云:「欲長菩提苗,光明照世間,應當靜觀察,諸法真實相,不生亦不滅,不常復不斷,不一亦不異,不來亦不去,如是一心中,方便勤莊嚴,菩薩所應作,應當次第學。」佛法讓人明白,真正的光明來自於每一個心念起動之時,學習觀照作主,照破煩惱、放下執著。
對我來說,每次面對外境,即是一個全新的契機,是件非常幸福的事,由衷感恩開山祖師、住持和尚、住持法師們廣傳中台心法,點亮人人心中的這盞菩提明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