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讀史者,考實錄,通古今,若親目」,從歷史中能學習到前人的寶貴經驗。在佛學院的「中國佛教史」課程中,除了學習佛教於中國的肇始與發展,更學到「覺」的典範與智慧。
讀《中國佛教史》,了解到在歷朝歷代的世間權力更迭中,出世間法於中弘傳的不易。君主專制的體制下,道場弘法資源的取得需要國家及君王支持。例如:漢明帝為初將佛像及佛經帶來中土的迦葉摩騰及竺法蘭尊者,於洛陽城外建白馬寺為居所,為中國有佛寺之始;後秦姚興迎鳩摩羅什大師於長安,師共譯經三百八十餘卷,並講說眾經,極大促進佛教的發展。反之,北魏太武帝及北周武帝時的毀佛,為佛教史上的法難。佛法得以弘揚和法難的發生,有眾多原因,但也和法師的素質、自覺自律有關。身為出家眾,能「自覺」,持守戒律,嚴護威儀,守護道場,是佛法能傳承永續的關鍵之一。
中國佛教史也可說是佛教經典翻譯史。《四十二章經》是首部譯成中文的佛典,從東漢譯出,至今已一千九百多年,現在還能在佛學院學習此經、背誦、默經,更有傳承的意義。鳩摩羅什大師在經典翻譯上,辭理通達,使中土誦習者易於接受理解,極大地推動佛教的傳播和發展。真諦大師受梁武帝之請渡海來華,雖遇世局不穩,輾轉各地,仍不廢譯經講習。
仰賴前賢的譯經,更有菩薩「不捨一眾生」的悲智願行,我們現在才能以熟悉的中文閱讀經典。珍惜、感恩之餘,身為佛學院學僧,發願要向五明處學,學院所安排的課程要照單全收,廣積度眾的資糧,學習祖師大德「自覺覺他」的菩薩行願,落實弘法。
義淨大師〈取經詩〉云:「晉宋齊梁唐代間,高僧求法離長安。去人成百歸無十,後者安知前者難。路遠碧天唯冷結,沙河遮日力疲殫。後賢如未諳斯旨,往往將經容易看。」東晉法顯大師六十歲頃,離長安,求法天竺,經六年始抵中印度;菩提達摩大師以高齡從印度渡海至中國,傳法救迷情,為東土禪宗初祖;禪宗二祖慧可大師,立雪斷臂,始獲傳心法……只要有著對佛法永續傳承與自覺覺他的堅定願心,外境或年齡絕不是學法或弘法的障礙。今生得遇大善知識開山祖師惟覺安公老和尚,聽聞無上心法,是莫大的福報。現在在佛學院學習,一切現成,只要直下承擔。珍惜和感恩之餘,了解到身為出家眾肩負的責任及使命,發願要深化修行,直至覺行圓滿。
「口而誦,心而惟。朝於斯,夕於斯。」讀史的目的在鑑古知今,修行學佛在以出世智慧返照,讓清淨心時時現前,以始覺之智照本覺之理。跟隨著開山祖師的深心悲願和弘法的步履,身為弟子的我們,以身行刻寫佛教史,不為青史留名,只為上求下化,傳佛心燈,續佛慧命。願謹遵開山祖師的囑咐:「守護道場,深化修行,落實弘法」,盡形壽在心中深植百千萬劫難遭遇的佛法,生生世世出家修行,走在覺悟之道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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