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居住的城市在華盛頓州,是一個十分適合健行的地方,有輕鬆小徑、也有艱難的長途路程;但對有氣喘的健行者來說,再簡單的路程都是挑戰。但我嘗試如禪修課起觀照,在健行中不要糾結於路程的長短或坡度,而專注在每個腳步,一步接著一步,發現目標竟已在眼前!體會到:若只想達成目標,一切似乎遙不可及;然而若專注在當下,反而發現旅途中的樂趣與成長。
第一次踏進佛寶寺,我剛搬離佛羅里達州的親愛家人及朋友,一個人來到陌生城市。當時還沒有工作,在路邊張貼的海報上發現有免費禪修課程,似乎很不錯!那時還不知道,這個選擇竟是如此美好。初初開始,佛法就令我受益良多,尤其喜歡能靜心的禪坐;但過去習氣難改,以致開始的前兩年來來去去,雖然沒有完全中斷,卻也沒有全心參與精舍種種活動。後來,即使成為禪修班學長,也仍想爭取有一週難得的假期來休息。一直到第一次參加了中台禪寺舉辦的禪七,我才體認到這念心的不可思議,雖然領悟不多,仍讓我的態度和習慣有了很大轉變。同時精舍搬到新址,離我家和上班地點更遠了,這才發現,過去認為理所當然,偶爾參加的課程,其實異常珍貴。從心覺醒,也有了全新的觀點,即使路程更遠,我明白必須要更常去佛寶寺。不僅為了能多些禪修的時間,更是為了能在這和合的大家庭中盡一份心力。
每週三到四天來精舍上課及參加法會,意味著生活會很「充實」。當時能規律到精舍發心,是因為說服自己,這只是暫時的,等法師找到其他學長支援就好。但在這幾週充實的日子中,漸漸發現越深入越有潛力。當週遭的人看見我花這麼多時間及精力在精舍,開始質疑,這時我會向他們解釋,看似付出的我,其實從這當中所得到的更多。選擇偷懶或忽視修行往往比較容易,但因為擔任學長,讓我變得精進,更有機會天天聽經聞法、禪修靜坐;來到精舍,就有機會學習待人處事、應對進退,龐大資訊和緊迫的行程,沒有將我壓垮,反而讓心像海綿一樣,盡量吸收、學習。
在精舍以外的時間,生活也有明顯改變。因為佛寶寺離家及公司很遠,西雅圖的交通對通勤的人來說很不便利。多年以來,我總會在車上作白日夢,住在自己的思緒中;尤其塞車,除了聽新聞、音樂或有聲書外,實在沒什麼能做的。然而,現在壅塞的車程不再是難以忍受的事,反而成為學習的機會。在車上,聽錄好的經文或梵唄,不斷重複播放,漸漸增長了記憶。當心中滿是佛法,便再沒時間作白日夢了。明顯感受到,一心專注與妄想紛飛之間的差異。白日夢或許有趣,卻往往帶來更多的不滿足而已。
此外,工作也有了轉變。現在的我與大部份的工作夥伴保持良好關係,當少數人挑戰到底線時,我也會在衝動發出憤怒的信件前,提醒自己回頭。因為開始能在不愉快時,覺察到憤怒的情緒,並讓自己轉念;深呼吸,將憤怒轉為慈悲的念頭。這一切只是我修行之路的起點。越是深入,體認也越深,甚至超過預期。如果至今的轉變已經如此深刻,更不用說往後將會如何美好!我期待,也更有動力繼續向前邁進。而且我知道,這趟旅程中,我不是一個人──何其感恩,一路上能有諸位法師的引導及師兄弟的支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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