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軾有首詩是這樣寫的:「古之君子,不必仕,不必不仕。必仕則忘其身,必不仕則忘其君。」原意是孟子對孔子參政態度的結論。宋神宗元豐二年(西元1079年),蘇軾時任湖州太守,受宦臣李定誣陷其不把皇帝看在眼裡,即被罷官流放,這就是當時著名的「烏台詩案」。但蘇軾心胸坦蕩、清廉自守,流放生涯反倒閒雲野鶴、海闊天空,造就了千古文豪――蘇東坡。
現代人很難離群索居,但人多是非也多。唱反調、扯後腿有之,冷嘲熱諷、冤枉誹謗也大有人在。一向好勝心強的我,不服輸的個性是我努力學習的動力,進入職場也力求表現,汲汲營營地與人爭風出頭,難免衍生一些是非與磨擦,只要我認為對的,一定會堅持己見,辯個誰對誰非。但一路走來波折起伏,顛簸動蕩,有時會有「時不我予」的感覺。據理力爭的結果往往都是兩敗俱傷,我百思不解問題到底出在哪裡?難道是非對錯就不該說個清楚?
十年前的某個假日,一家人開車前往埔里,正思索著該往左還是往右時,一個念頭轉進了中台禪寺,巧遇落成典禮,於是在殿堂中聆聽 上惟下覺大和尚的法語開示,自此與山上結了佛緣。從初級禪修班到研經班,感恩住持法師的開示,讓我了解問題的癥結,原來是出在我的態度,如經所云:「被辱不瞋難」,慈悲是瞋心的解脫,智慧是開悟的源頭。
佛陀也常以種種譬喻巧說,告訴我們面對惡者所應抱持的心境與態度:「惡人聞善,故來擾亂者,汝自禁息,當無瞋責。彼來惡者,而自惡之。」的確,「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」,面對無的放矢,若自認心胸坦蕩,何不保持心靈平靜,慈悲以對,包容他人的過錯,將煩惱轉化為菩提。古德云:「煩惱以忍辱為菩提,是非以不辯為解脫。」為何讓自己陷入煩惱的深淵裡?每每恭誦《金剛經》,對「凡所有相皆是虛妄」此句感觸甚深,我何必執著在那個是非對錯的點上,因果自有定論。
了解這個道理後,我的個性一百八十度轉變,同事與同修都訝然發現我的改變:對人、對事學會禮讓以對,不起瞋心;生活不疾不徐,安步當車,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,人際關係改變了,際遇也改變了,不但結了人緣、也結了善緣,佛法原來不離世間法。
感恩導師 上惟下覺大和尚慈悲為芸芸眾生廣設道場,感恩住持法師的開示,讓我們知道要從「因」上著手,被毀辱是果,以不辯為解脫,才能轉煩惱為菩提,這麼簡單的道理竟是人生路走了幾十年才明白。中台四箴行「對上以敬、對下以慈、對人以和、對事以真」,自利而利他,為娑婆世界的有情眾生指引了一條正確光明的大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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